安溪茶书屋 - 言情小说 - 宝茹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道:“这本就是正经事儿,是你心浮气躁的,从不把这正经事儿放在心上,还不知悔改。”

说到后头也是老生常谈,姚太太自己都端不住那严肃的神色了。毕竟宝茹和她‘润物细无声’地磨了这些年,早就潜移默化地让她接受了‘宝茹不必做好女红’这个念头。她如今说归说,也就是一时没法子松口罢了,实际上也就是由着宝茹了。

宝茹同姚太太撒完娇,姚员外这边总算有了反应,他沉吟道:“宝姐儿说的也是正理,将来家业还不都是你的,你学着如何兴旺家业也是应当。明明家里只有你一个,而且你又是这般能为的,这还把你像寻常姐儿一般圈着,这才是糊涂了。”

其实在刚刚沉默时姚员外想了很多想了很远,他以为宝茹是终于有了些‘私心’,打算对家里的财产多一些掌控——当然了,姚员外并不觉得自己乖乖女儿会防着自己,这也没有必要。那么她正防着的就只有她未来的丈夫了。

虽然看上去一对小儿女如胶似漆,她不应该防备郑卓,但是这世上世事难料。说不得正是心里在意的不得了,怕有朝一日太过放任没法子掌控这才要防备的呢!

郑卓是姚员外看着长大的,当作自家子侄,如今又是他的准女婿,算是半子了。但是人有亲疏,无论如何姚员外当然都是帮着宝茹的。宝茹这时候有掌管家业的意思,不论是不是为了管着郑卓,姚员外自然都是会答应的。

宝茹丝毫不知道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姚员外会在那样面色严肃地想了那许多不着边际的事儿。若是她知道,也只能感叹一句‘内心戏真是特别丰富’。

不知道姚员外所想的宝茹,单纯地为了迈出第一步而雀跃,兴冲冲地点头保证道:“爹只管放心,我一定戒骄戒躁,小心持重。有了什么主意都先与你说,咱们商议着来。有您把关么,至少也能做到不功不过,绝不会阴沟里翻船的。”

这样一场对话的结果就是晚饭后宝茹从姚员外书房里搬来了一大摞册子,其中不只是宝茹自家的产业和账目,还有这几年姚员外考察湖州各样产业的一些资料和结果——他想置产也不是拍脑袋想主意。

草莽出身,如今却也算是成功商人的姚员外自然也有与常人不同之处——他不像那些底层出身的小贩,做事情没什么规划,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是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说是置产自然要细细考察。在他看来,前头做决定的时候不花心思,后头如何描补都是难以回转的。

抱着这些东西回了自己的东厢房,宝茹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的,也不着急。并不打算点灯熬油,只是把这些锁在箱子里,只等到明日再行料理。

带着这样亢奋的念头,她在床上可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哪个时辰才恍惚睡去。等到第二日起来萎靡的很,直到吃完早饭才有了一点精神。

姚员外还关切地道:“难道你昨日晚上看了那些?我就不应昨日就替你找出来!又不是不知你是个有些心急的。如今这样没精神,可记得白日不要费神了,午间多睡一会儿。你年纪轻,精神容易回复,只要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就能补足了。”

宝茹死命摇头,这可不是她做过的事儿,她不会认的,用指天发誓的口吻道:“并没有的,您不信问其他人,我屋子里的灯早早就熄了。今日这般萎靡不振只是因着昨日心里一时没得着落,没睡好罢了!”

不说早上的一点插曲,宝茹让小吉祥拿薄荷花露兑水,又浸了一条丝帕——她就拿这丝帕擦脸,一下子精神一振。宝茹这一招还是和玉楼学的,她课业考评前总是要临时抱佛脚一回,那段日子里夜间读书是常见的,她就靠着这个法子提起精神。

带着清晰许多的脑子,宝茹坐到了书案前头,让小吉祥替自己拿出昨日锁在箱子里的东西,然后一样一样有序地摊开在自己面前。

她对自己鼓舞道:好的,现在让我看看可以从哪里着手——先定一个小小的目标,譬如一年挣他个一万两。

第95章无心插柳

先定一个小小的目标,譬如一年挣他个一万两——呸呸!打住!宝茹先停下了自己心中想起的类似大国崛起的恢弘配乐。她自觉地想要调低一点目标,毕竟梦想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吧。

宝茹把‘衣食住行’四个大字大大地写在纸上,放在自己面前——任何生意都是一个道理,经营起来必然受周边居民的供养。这也就是说,没有人就没有生意可言,自然更没有利润了。

不要说那些多种多样的享受,说起来是一掷千金,似乎利润最高。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即使是最穷的城市居民也要通过买卖取得生活必需品。所以作为生活基本需求的衣食住行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买卖——这一点只看那些顶级豪商的营生就再清楚没有了。盐商、米商、布商、茶叶商人,等等,谁不是cao持着衣食住行?

宝茹现在想做生意,自然也是打算从这些入手。宝茹最先排除了‘行’,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说的是这几个行当利润丰厚,是喝着别人血,赚着远超过他们付出的辛劳的银钱,而这几个行当里大多数就是属于‘行’。

听起来很美,做生意的谁不喜欢超额利润?但是这一行特殊就特殊在和混江湖的有太多牵扯,属于灰色地带。真要做这一行的话,那么就要先摸清门道,打通那些江湖人的关窍。说的直接一些,就是要接触一些‘黑社会’,奉上许多献金。

花钱这没什么,就是正经做生意,也要给官面上的老爷送礼,给街面上的大佬交保护费——别笑!这是真的有用的。交了保护费后还有人捣乱,就可以叫人了,这些大佬一定会为了摆平这种事打生打死。不然这街面上的上街谁还交钱,都另拜一个山头了。

但是‘行’这个行当并不是这样就可以了,进入这一行往往要与地下世界有更深的牵扯。这一点宝茹不熟,而且作为一个好公民,她本能地拒绝这种事。

‘住’是第二个被划掉的,这一行倒是正经生意,甚至宝茹家还有想过产业——在秀水街后头不是置了十来户小院子,都改成了大通铺租了出去。每岁也有不少进账,听起来是一门好生意。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靠租房子发财在这个时代太难了。问题有两点,一是这个时候房价不高,至少相对于收入和其他支出来说。这时候房价很容易计算,江南比江北普遍高一些,州府比县城也要普遍高一些。但是这种高出并不如宝茹上辈子一般是天壤之别——这和这时候房子价值的组成因素很有关系。

除了有限的几个城市,譬如京城,其他城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