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茶书屋 - 言情小说 - 睡够了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错的人和错的人结合,塑造出的只有悲剧。

白露想要纯粹的,毫无瑕疵的爱情,而除了这个,顾璘什么都能给她。

白露那样的女人,在得知对方不爱以后,无论对方有多么的滴水不漏,也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粉饰太平维持婚姻。

于是争吵,或者无理取闹,或者歇斯底里,到今天的地步。所有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因为,她想要得到对方多一点点的,哪怕一点点的在意和爱而已。

但他给不了。

时吟不知道顾璘在这场悲剧里到底算不算是罪恶的那一方。

说错,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有什么错,天性如此罢了。

甚至,时吟觉得顾璘是可怜的。

他终其一生都没能被谁毁掉,没能遇见那个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停留下来的人。

*

顾从礼效率很高,动画化这件事情很快确定下来,官方发布了这个消息,时吟转发了一下。

行业内很多人纷纷转发恭喜,时吟久违地收到了韩萏的信息。

韩萏之前一直在和颤栗的狸猫打官司,涉及到家庭暴力和知识产权保护这方面的官司本就不太好打,拖拖拉拉到现在将近一年,最近才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

韩萏现在字里行间看得出比之前状态好了很多,甚至很是活泼了,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约定好等她那边的事情解决了以后两个人合作创作,韩萏写脚本,时吟来画。

她的写作和推理方面的能力确实是神赐的天赋。

动画化的消息也带动了漫画连载以及单行本的销量,一个月后,单行本加印一万册,一千套签名版。

时吟的从来没有加印过,上市至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时吟开心得抱着顾从礼在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我加印了!我厉害吗!”

男人睡衣都被她拽得乱七八糟的,依然很淡定,云淡风轻:“厉害。”

不需要任何言语,他的冷静就是对时吟最冷的一盆冷水。

但是现在别说一盆了,几桶都浇不灭她开心的火花,抱着他笑眯眯地:“欺岸老师动不动就加印个三五亿本,我们这种小透明一万册的开心你当然不懂了。”

顾从礼垂眸:“你现在准备捧杀我了?”

时吟捧起他的脸,鼻尖蹭了蹭鼻尖:“哪里,这是我对欺岸老师的崇拜。”

顾从礼抿了抿唇,忽然道:“时吟,那些漫画你少看点。”

时吟歪着脑袋:“那些漫画是那些,你画的那些吗?”

顾从礼淡淡“嗯”了一声。

欺岸这个名字是他的阴暗面,他曾经所有的不为人知,都可以由欺岸,通过手里的画笔发泄出来。

这些东西,他希望她越少接触越好。

时吟却依然笑眯眯地:“欺岸老师,你自己画完的东西自己会看吗?”

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脖颈,有点痒,顾从礼喉结滚了滚,抬手勾起她的长发:“不会。”

她忽然坐起身来,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面看着他:“我第一次看到欺岸的那本的时候,觉得这个漫画作者画的东西都好可怕。”

顾从礼眸色暗了暗:“所以别看了。”

“后来长大了以后又看了一遍,忽然又觉得是个治愈系的故事了,我觉得很好,好人不会盲目善良,坏人也不都是阴暗的。”

背着光前行的人有阴影遮住前路,反之亦然。

肮脏泥泞的沼泽里也能长出洁白无垢的花,人也如此。

无论多么罪恶的人,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有某处一定还依然是郁郁葱葱的,生机勃勃,像稚嫩的幼苗>

拼命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时吟眨眨眼,继续说:“当时就觉得,能画出这样的故事的人,内心一定很温柔。”

*

上次的签名版是印厂那边把扉页纸寄过来,时吟直接在纸上签完,然后再寄过去滚胶装订的,这次加印的那一千套签名版直接装订成册,时吟自己去了印厂签。

因为上次海报的事情,她已经跟印厂那边的负责人已经很熟了,顾从礼那天没和她一起,印好的书整整齐齐码在台面上,需要签字的一共有一千本。

因为前两天就印好了,所以没在厂内,放在印厂大院西边的一个单独独立的小库房里,印刷厂的工作人员将她带过去,时吟一个人坐在里面,对着那慢慢的一台子书,内心十分绝望。

整整一千本,要签到什么时候。

还好她的笔名还是比较好写的,时吟想了一下欺岸的笔名,比划那么多,签起名字来得有多痛苦。

不过欺岸大大那个咖位,可能就签个一百本吧。

再想想甜味苹果糖。

五个字儿。

时吟顿时心情舒畅,拿起笔来夹在指尖,开始刷微博。

拖延症这种病症,在各个方面上都有体现。

刷了一个小时微博,眼看着快两点了,时吟终于放下了手机,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塞好耳机,开始签名。

抽过来一本,签好,再整整齐齐地码到一边去。

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不知道多久,时吟小拇指边缘被纸上磨得通红,一长条的凹字型库房,墙角墙边都堆得满满的书和纸张,只有中间一张巨大台面坐着她。

无聊,寂寞,又凄清。

她开始后悔了,就应该把顾从礼也叫来陪她一起签,还能跟她说说话。

时吟趴在桌子上握着笔唰唰写字,忽然闻到了一股爆米花儿的味道。

最开始,时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大概是印厂的什么油墨的味道,后来那味道越来越重,哪里是爆米花味儿,就像是纸张被点燃了的味道。

她脸色微变,抬起头来,鼻子动了动,库房的另一头隐隐冒着烟,一点一点儿飘过来,味道呛鼻。

时吟唰地拽下了耳机,站起来往那边跑。

堆在角落里的纸已经烧起来了,因为刚好在凹陷的地方,时吟坐在中间根本看不到,如果不是闻到了味道,就只会在它烧过来的时候才会发现。

时吟顾不上别的,一边大声喊人一边往门口冲过去,偏偏门也在那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