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茶书屋 - 言情小说 - 渣了那个陈世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了多少银子?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还你们。”

张粟放下手中的木剑,不高兴地说:“什么你们我们的,你不是我媳妇吗?给媳妇花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还说什么‘还我们’,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嫁给我了?”

艾怜被他问得很是尴尬,最后对他笑笑,温柔地安抚他说:“我知道你对我好,花了这么多银子,我心里很是不安。还有,你二哥整天没个笑模样,我总觉得他嫌弃我,我这不是怕他吗?”

张粟从榻上下来,走到她对面坐下,郑重地告诉她说:“我对你好,我二哥对你更好,你病得最厉害的时候,他跟着发愁上火,嘴里起了很多泡。他向来不爱说话,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他不同你说话,不是嫌弃你,而是他害羞,怕你嫌弃他。他脸上有道伤疤,所以才一直留胡子的,等以后我让他把胡子刮掉,你就知道他有多好看了。”

第122章闻香识女人

这可让艾怜大大地出乎意料,原来张麦不搭理她是因为怕羞,真是难以想象那样一张有浓密胡须的脸会是怎样的害羞和好看。

这小屁孩,穷乡僻壤里长大的小山贼,他能见过几个好看的人?

艾怜见识过王延龄绝世的容颜,心里暗忖张麦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系统说他们兄弟相貌端正,想来端正的人在张粟眼里就是好看的吧?

今天艾怜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白天睡多了,晚上便睡不着。快到二更天时,听到了张麦回来的动静,急忙头朝里装睡。

张麦先进里间来掀开床幔看了她一眼,然后到外间吃饭。

艾怜耳朵里偷听着他们兄弟在外间压低声音的对话。

在张麦吃饭的时候,张粟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着艾怜这一天的情况,包括她吃几顿药,吃了多少饭,甚至把白天和他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了张麦。

这小屁孩,她背地里说张麦的坏话,都被他像倒豆子一样说给张麦听了。

真是太让她尴尬了!

张粟对张麦传授经验,建议他说:“二哥,你没事就多对媳妇笑笑,她才会喜欢你。你看我,每天都夸她,每天都对她有说有笑,她现在可喜欢我呢。”

张麦恼他在艾怜面前说自己害羞,他一个大男人,这下在那女人面前连尊严都没了,便没好气地说:“就你多嘴,以后不许再对她讲我的事。”

在他洗漱时,张粟眼尖地发现了他肩头的红肿,心疼地问:“二哥,你肩膀怎么红了?今天扛了很多货物吗?咱们不是有马吗?”

张麦不在意地说:“今天运气好,刚送个客人去码头,就听说一艘大船误入了河汊子,搁浅了动不了,船主急得正出大价钱雇用拉纤的,我骑着马就找过去了,幸亏我去得快,再晚一些人手就够了。果然是大财主,舍得出钱,今儿光得到的赏钱就相当平时三天的工钱。”

张粟听了更心疼了,不忍心他每日这么辛劳,如果直接提出接替他干两天活儿,他肯定不同意,便试着走迂回路线:“二哥,你累一天了,今晚我去里间照顾她吧。”

这小子今天净跟他唱反调,张麦低声喝道:“滚!把碗收拾了赶快睡觉。”

张粟继续劝导说:“哥,你看你,每日早出晚归的,都没时间同她接触,总这样怎么可能有机会让她喜欢你呢?再说晚上她都睡了也不用你照顾啊,所以她肯定认为你从没照顾过她,心里也会认为你对她不好。既然认为你对她不好,她当然也不会喜欢你,将来肯定也不想给你生孩子。所以,明天我去替你拉脚吧,你好好陪她说说话。”

张麦明白了弟弟的好意,可他断不会做出让没长大的弟弟出去干活,自己和女人谈情说爱的事,他疼爱地伸手胡噜了一下他的脑袋:命令道:“熄灯,睡觉!”然后进了里间。

到了里间,他把帐幔挑起一条缝隙,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又把帐幔掖好。

这个季节的蚊子又大又厉害,咬在身上,豆大的硬疙瘩三五天都不消,痒得让人心烦意乱。

张麦的心里此刻就烦得厉害,想去抓腿上的那个蚊子包,又怕越抓越痒,更怕惊醒了艾怜惹她讨厌。

弟弟的话他听进去了,可是他就是个沉默的性子,从小就不被爹娘重视。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家里兄弟四个,除了早夭的三弟外,大哥病歪歪的又是长子长孙,爹娘把精力几乎全放在他身上了,七儿是老幺,多少也得到了爹娘的一点疼爱。只有他,虽是老二,却一直以来尽着大哥的责任,孝顺着上面的爹娘,又耕田放牧、打猎做工,帮他们拉扯着底下的弟妹,风雨一肩挑。

他看遍了人间百态,尝历了各种心酸苦辣,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隐忍坚毅。

他已经很久都不会笑了,也不会哄女人开心。

在他像张粟那么大的时候,他想过女人,幻想过自己未来妻子的模样。大哥病成那样,爹娘都不忘给他到处提亲,可是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个病秧子,反倒有很多人家相中了他。爹娘是个老脑筋,大哥的婚事没着落,绝不会给他先成亲,这样,大哥一直病着,他的亲事就这么耽误了。

再后来,三个meimei相继被卖了,每一个meimei被卖时,哭得都是撕心裂肺。他于心不忍地跪着苦求爹娘,不要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大哥,就断送meimei们的未来,却被爹娘劈头盖脸地一阵打骂。meimei们的卖身钱,很快换成了一碗碗恶苦的药汤,最后都被喂进了大哥的肚子,他就像个无底洞,把整个家拖进了贫穷的深渊。当再没有什么可以换成钱的时候,他死了,留下了巨额的债务和精疲力竭的爹娘。

再后来,债主上门逼债,爹娘无法又卖了房子和几亩薄地,他们身体又不好,张粟还年幼,一家人的生活全压在了他一人的身上。他无房无地,又有这么沉重的负担,再也没有人家的女儿看好他了。那以后,他也就彻底歇了娶亲的想法,只想着把张粟好好地养大,让他不要再重复他这种毫无希望的生活。

他侧身看着艾怜,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在这张雕花的木床上,她的气息变得浓烈起来,散发出让他着迷的香味来。

在山上时,他对未来已经不抱希望,只想着多攒些银子,等张粟再大些,把他送下山,帮他买块地,娶一房媳妇,而他,就留在上山孤独终老,不去给张粟添麻烦。

可是那晚,遇到了她,她提出要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那一刻,他被深深打动了,似乎看到了他的“家”,家里其乐融融,有儿有女有温暖。

原来他一直都不肯认命,原来他心里始终是向往能有个家的。

那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蓬头垢面,两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