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茶书屋 - 言情小说 - 七根凶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难道打工的人就没有尊严吗?”

但是森林冷笑了一下,脸上横rou迭起:“吃我的住我的,你就是我们家的奴隶!”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楼主的老板娘是有病吧?

——楼主吼的好,就应该再扇上一耳光。

——楼主闪人吧,从之前的描述来看,楼主能力很强的,到哪都能找到工作。

……

读着这么多热心人的回复和建议,一万三的心情渐渐复苏,他哼着小曲儿整理吧台,顿了顿又去刷新回复,看到其中一条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声。

——楼主的想象力很丰富,不去写真是可惜了。睡醒了吗?杯子还没洗完吧。

ID名称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点进去一看,注册时间距离他发帖时间没多久。

一万三后背凉意冒起,半晌抬起头看天花板,酒吧的二层是住人的,正顶上是霍子红的房间,木代现在应该就在房里。

回帖的不会是……她吧?

房间里,霍子红正咳嗽的厉害,木代帮她倒了半杯止咳糖浆:“身体不好就别乱走呗,不好好休息,倒有精神去维护小人。”

霍子红喝了一口,抚着胸口顺了顺气:“木代,不要老针对一万三。”

木代拖了把椅子,倒转着骑坐了,纠正霍子红:“我没针对他,他本来就是个骗子,当初你就该让那个浙江老板把他送到派出所的。”

当初?

当初那件事,还得从那个浙江老板说起。

大概两年多以前,那个浙江老板和几个朋友自驾川藏线,在康定附近的折多山停车休息,他年过五十,体重也横向发展,高海拔地区走几步就喘不上气,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无意间往来路一瞅,视线里出现了一万三那“惊艳”的身影。

据说当时,一万三头戴骑行的头盔,一身紧身劲装,蹬一辆单车,车后头是几十斤重的驮包,神情凝重,眼神坚毅。

老板惊讶极了,在他走两步都气喘的地方,一万三负重蹬车骑上坡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啊。

他赶紧招呼一万三:“小伙子,下来休息一下呗。”

再一聊,老板深深地震撼了!

一万三说,他的梦想就是单车环游世界,目前,他已经骑完中国二十多个省份了,他还抖出一面旗子给老板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很多是来中国旅游的国际友人签的,都是洋文,一万三还自豪地指着一个鬼画符一样的签名告诉他,那是比利时驻华大使签的。

接着又阐述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骑进西藏,顶礼珠穆朗玛,然后从西藏出境,骑到尼泊尔、巴基斯坦、印度,如果可能的话,还要骑到欧洲大陆。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掰了一小半,夹了两根咸菜,嚼巴嚼巴吃了,又珍而重之的把馒头用塑料袋裹了放回包里。

老板劝他多吃点,一问之下才知道,剩下的那点馒头还要分两顿吃。

浙江老板的青年岁月在精神文化贫瘠的年代度过,待到有钱去实现一些任性的理想的时候,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容易盲目地在后辈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当即起了资助一万三的念头,身上现金不是很多,又朝同车的朋友融了点资,总计一万三千块。

一万三很感动,请他在旗子上签名,还跟他说:“我会带着有你签名的旗子在世界各地留影的!”

要不是折多山上没提款机,老板估计还会冲动地再提一两万给他。

事情本来就该这么结束了,谁知道一年多之后,在聚散随缘酒吧,两个人又宿命般的相遇了。

当时一万三改了装束,扎着花头巾,白衬衫,穿破洞的牛仔裤,跟当年风尘仆仆晒的跟个茄子的形象不可同日而语,老板本来也没认出他来的,是一万三自己xiele底。

他跟几个路上初相见的狐朋狗友高谈阔论:“现在很多大老板喜欢自驾川藏、登山,显得逼格很高。我总结,这帮人,七个字,钱多人傻年纪大。人不缺钱,缅怀青春,这个时候你就得找准卖点,卖理想卖情怀激起共鸣。我告诉你们,我有段时间蹲守川藏线,看见这种内地牌照的自驾车就过去,那些人客气啊,给我大把吃的喝的,什么脉动红牛,我后来光卖饮料赚了小八百。也有傻的,印象最深的一个,我靠,给了我足足一万三千块钱!”

那个浙江老板坐后头那桌,开始当八卦听的,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句,气的嗷一声直接撑住桌子就扑过来了,五十多的人了,愣是展现出了青年人的敏捷身手。

……

木代盯着霍子红看:“红姨,好心也得因人而异,一万三就该被送去坐牢的,你居然还为他花钱。”

霍子红笑笑:“也不是白花,一万三千块,他要在酒吧打工一年,折下来也挺合算。”

木代下巴抵在椅子靠背顶上:“爱心泛滥不说,还引狼入室。”

“不要先入为主,这些日子,一万三干的挺好的。”

木代嗤之以鼻:“我敢用我的头担保,他一定动手脚,不是在账上,就是在货上。”

“人都会改过的,不能一棍子打死。木代,你性格就是这点不好,太拧。”

木代不说话了,过了会,她情绪忽然收了起来:“随便吧,你喜欢就行。我其实就是个被收养的,跟你说话不该这么冲,我下次改。”

霍子红愣了一下,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她递了张纸条给木代:“木代,帮我去一趟这个地方,方便的话,明天就出发。”

“嗯。”

短暂的静默之后,木代说了句:“那我先回房了,还得收拾行李。”

木代就是这个脾气,平时,她一定会问,为什么去,找这个人干什么,有什么吩咐没有,但是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只会回一个字:“嗯。”

霍子红走到门边,出神地看木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头,张叔拎着扫帚和簸箕上来例行打扫,扫到霍子红门口时,霍子红说了句:“有时候,我挺担心木代这孩子的,她跟谁都不亲近。”

张叔扫的吭哧吭哧的,也没抬头:“正常,木代被领养的时候,都三四岁了,在那种地方,是吃过苦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吃桃子过敏,刚到你身边,你递个桃给她,她赶紧接了,大口地咬。”

霍子红轻声接了句:“可不么,头半年,每次吃饭,她都不敢夹rou。我说哪个菜好吃,她就不吃哪个,小毛头孩子,就压了那么多心思了。”

说到末了,忽然有点伤感:“如果没有八年前那件事,木代现在也许会好很多。”

张叔直起身子,右手握拳捶了捶腰心:“其实我们小老板娘,现在已经很好了。真的,你去看看那些新闻上报道的,小老板娘这样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