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惊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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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已过,寒意愈盛,北风如刀,割面生疼。天幕低垂,云压山头,似欲将大地吞噬。河流早已结了厚冰,冰面上覆着一层细雪,偶有寒鸦掠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啼鸣。枯木林立,枝干似鬼爪般攀向灰白的苍穹,诉尽萧索之意。 山间一条小径蜿蜒而下,积雪未消,脚印深浅不一,像是谁仓促间留下的痕迹。远处村落灯火零星,炊烟袅袅,仿佛天地间唯一的暖意。然那暖意却难掩入骨的冷寒,行人裹紧了斗篷,步履匆匆,不敢久留于这冰天雪地之中。 这山名为龙斗山,盘卧于天地之间。龙脊高耸入云,蜿蜒千里,直至大运河畔。据《大云志》记载,“龙光射牛斗之墟,群山朝拜龙斗”,其形如龙,势如斗,故得此名。而那万年前龙王与妖物的九天之战,更为此山平添几分神秘与威严。据说龙王化作的脊骨便是今日龙斗山的山脉主峰,而洒落的龙血滋养了整片土地,使得灵气充盈,四季如春,成为修士与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福地。 龙斗山脚的大运河,横贯南北,是大云王朝的命脉。河道两岸百业兴盛,舟楫如织,来往商旅不绝。河水倒映着鸦惊城巍峨的城墙与鳞次栉比的楼宇,喧嚣与繁华在此汇聚。鸦惊城,因传说某年有千鸦突降惊飞,预示此地将成天下枢纽,故得名。如今,这座城已然是大云王朝东南的经济与文化中心,城中不仅汇聚了江湖豪客、商贾巨富,更有皇朝重臣设府于此,cao控大运河的水利、税收与商贸。鸦惊城四门高筑,城墙内外尽是车马往来,喧闹不绝,号称“百业之都”。 八十年前,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刀客,从这片灵秀之地崛起,以龙斗山为根基,开宗立派,创下瑶光派的赫赫威名。瑶光派自此成为江湖一流门派,门下弟子以刀入道,行侠仗义,威震江湖。今日之龙斗山,已非寻常人敢涉足之地,瑶光派门徒巡山守护,山道清幽处,时常可见修炼刀法的身影,寒光凛冽间,仿佛龙王遗威尚存。 鸦惊城与龙斗山交相辉映,大运河则如玉带,将二者紧紧相连,成为整个大云王朝不可或缺的枢纽。 今日是小年,鸦惊城的大街小巷早已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玉馐阁前,人头攒动,炊烟裹着糕点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行人摩肩接踵。然而喧嚣之中,一抹倩影从玉馐阁门前款款而出,瞬间空气都静了几分。 那是一位绝世佳人,乌发如云,轻挽于脑后,鬓边一枚白玉雕成的玉兰簪子衬得她越发清丽高雅。她的眉如远山黛,眸似春水涟漪,微微一瞥,似有万千情意含而不露,勾人心魂。她步履轻缓,裙摆微动,如出没花间的仙子,既宜嗔宜喜,又如徘徊池上的水鸟,轻扬飞舞,灵动而不失端庄。她嘴角微扬,唇如点樱,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婉与从容。 她身旁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身着玄青长衫,手执一把油纸伞,为她遮挡飘飘洒洒的寒酥。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书卷气十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风流。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眼中既有敬重,又有隐隐的柔情,仿佛整个世间的风雪都不能侵扰她分毫。 这位夫人娘家姓苏,闺名湘翦,正是渡玉城书香门第苏家的千金。苏家数代诗书传家,苏湘翦自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绝,早在闺中时便是无数文士心中的佳人。一年前,她嫁入鸦惊城的大户李家,与如今已是员外郎的李家大公子李扶光结成了恩爱夫妻。 李扶光自幼才名远扬,为人谦和正直,与苏湘翦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两人此刻并肩而行,寒风中,苏湘翦低头看了一眼李扶光为她撑伞的手,这伞虽不算宽大,但挡住了飘飘扬扬的寒酥。貌美夫人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那笑容如春日融雪,让周围的冷意瞬间消散了几分。 穿了三条街,绕了两道巷。苏夫人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朱雀大街尽头,城楼脚下的拐角处。那里缩着一抹身影,破旧的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但那被子的破损处仍有风雪透入,冷得叫人心惊。那身影高挑,并不显得单薄,看上去应该是个男人,只是蜷缩的姿势与身上的破布被显得格格不入。被子的一角,鼓囊囊地微微动了动,仿佛里头藏着一个活物。 苏湘翦心生怜意,款步走上前,轻声唤道:“这位小哥儿,天寒地冻,你怎的在此受冻?可需要些温暖的物什?”她声音如细雪落在guntang的心口,酥酥的化开。音色轻柔婉转,带着几分母性的关怀。 听到这声唤,那裹着被子的人缓缓抬起头来。苏湘翦一怔,竟是个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少年。他的五官极为俊美,眉峰如刀,鼻梁挺直,唇薄微抿,线条冷硬。即便面色因寒冷而微微发青,也难掩他眉宇间与生俱来的英气。然而,那一双眼睛却与他的面容截然不同,深邃、阴沉,透着一种极端的敌意与戾气,仿佛深山中被剥夺了族群庇护的小狼,随时准备咬人,却又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悲凉。 少年冷冷地盯着苏夫人,没有说话,眼神像是利刃,满是防备与疏离,仿佛她靠近一步便会刺入他的心防。 此时,从破被子的缝隙里探出一只小小的脑袋,是一只花猫。猫儿有一双圆溜溜的绿眼睛,明亮而干净,毫无戒备地好奇打量着苏湘翦与她身旁的李扶光。小猫蜷在少年怀中,毛发虽然蓬乱,却干净柔软,显然是被精心照料着。即便如此寒冷,它依然显得舒适安逸,偶尔还舔舐少年的手指,显然对他极为信赖。 苏湘翦的心软了几分,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包刚刚买下的点心,递到少年面前,轻声道:“这包点心刚出炉,尚且温热,你与这小猫儿一同吃些吧,莫要冻坏了身子。”她的语气温柔而耐心,像是在哄一个戒备心重的孩童,举止间没有丝毫怜悯的施舍,而是纯粹的善意。 少年却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眉宇间满是倔强与敌意,仿佛苏湘翦递来的不是点心,而是一把暗藏锋芒的匕首。他的手紧紧握住破被的一角,仿佛在抵御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眼中的防备比这雪天城楼上的石头还要坚硬寒冷。 苏湘翦并不恼,只是柔声笑道:“你若不喜欢,我便放在这里。小猫儿大约也饿了,你与它分一分,权当是送个小年心意。”说罢,她将点心轻轻放在地上,退后了两步,耐心地等着。 小花猫嗅到了点心的香气,试探性地伸出爪子碰了碰,但少年却按住了它,冷冷道:“不需要。”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谁都别想收买我。” 苏湘翦看着他眼中的倔强与薄怒,不由轻叹了一声,柔声道:“这点心不为收买,只为添一份暖意罢了。若你真不愿收,也可拿去喂这猫儿,它总归是无辜的。” 少年一怔,目光微微闪动,但很快又冷了下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猫,那眼神里隐约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最终,他松开了按住小猫的手。小猫欢快地跳到点心旁,开始吃了起来。 苏湘翦见状,嘴角浮现一丝浅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向少年颔首,然后转身离去,步伐依然优雅从容。李扶光跟在她身旁,低声问道:“你何必为这等冷面冷心之人费心?” 苏湘翦轻声道:“冷的是他的脸,暖的却是他的心。若真无情,何必护着那小猫呢?”她的声音飘在风中,如雪后初融的溪水,带着春意的暖意。 少年死死盯着苏夫人远去的身影,那温婉从容的步调摇曳生姿,每一步都似踩在薄薄的雪上,却又仿佛一脚一脚踏进了他的心口,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脸颊生疼,但他却全然不觉,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点着了什么,隐隐燥热,竟让这冰冷的冬日变得恍若春意融融。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破被子,手指微微颤抖,目光一刻也不曾移开。那细雪覆盖的街道上,貌美夫人的倩影渐渐远去,她乌发轻挽,步履稳中带柔,像水波般缓缓流淌开来。她的裙摆微动,风雪无声地掩埋了她脚下的痕迹,可她的姿态却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连雪都盖不住。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流浪到上一城时,他旁听过那酸秀才在说书时描述洛水中神女的美貌。本来他对那等浮华辞藻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今日一见鸦惊城飘雪中的这位夫人,才知那酸秀才的词并没有骗人。 少年喉结滚了滚,瞥了一眼脚边的小花猫。小猫正欢快地啃着那包点心,rou松的香味随着热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诱惑。他看着那点心,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但喉间的燥热却愈发难忍。 他很清楚,这阵燥热并不是因饥饿而起,而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仿佛要将他所有的冷漠和理智都一并燃烧殆尽。他低头看着被子里的小花猫,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的嫉妒:猫儿可以随意享受她的施舍,甚至得到她的注视,而他却只能隔着这距离、隔着这天与地的差别,站在阴影里望着她,像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她凭什么要走开?”这个念头像利爪般攫住了他的心。他突然觉得不甘心,甚至隐隐有些愤怒。他从未觉得自己需要任何人,甚至不愿接受任何人给他的东西,但她却不同。她那一包点心、一句轻声的问候,竟搅乱了他一直以来的坚硬和冷漠,令他从骨子里渴望更多。 他忽然想,如果那抹身影永远属于他,该有多好。如果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的关怀,能只为他一人所有,那该有多好。想到这里,他的胸口竟升起一阵无名的冲动,像是风雪里潜伏的野兽苏醒了,带着贪婪的占有欲,想要将她的温柔、她的一切,全都攥在自己手里。 少年凝望着苏夫人远去的背影,脚下的雪已被他踩得结实,他却浑然未觉。她的身影逐渐融入远处的风雪之中,步履如蝶,轻盈摇曳。他的目光像被钉在了她的背上,心头复杂的情绪翻涌如潮,让他忘却了身后的动静。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位身着葵黄色袄袍的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和他脚边的小花猫。那少女眉眼生得极为精致,柳叶似的眼眸顾盼间似有灵动的光辉,芙蓉花腮染着淡淡的绯红,玲珑云髻上点缀着几朵珠花,随着寒风轻轻摆动。她的身影像一朵随风而舞的蔷薇,带着沁人的香气和难以忽视的明艳。 然而,她并非寻常闺秀的模样。虽有美人之姿,却失了几分端庄雅致,周身透着一股鲜灵灵的锐气,那飘扬的衣袖和挺直的身姿,更像是一柄锋锐的刀刃,不愿拘泥于柔弱的框架之中。她站在那里,眉头微蹙,目光中透着深沉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就在这时,几道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少女回头,见三个男子和一个女子走到她身旁,其中一位身着鸦青色长袍的男子一见她,眉头便轻皱了起来,语气中略带上了几分责备:“莺飞,刚刚一回头就不见了你。掌门让我们采购年货,必须得抓紧时间才是。” 陆莺飞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有所缓和,但目光仍不自觉地瞟向少年所在的方向。这身着鸦青色长袍的男子正是瑶光派的大师兄澹青松,生得眉目端正,神色严谨,一举一动都透着师门大弟子该有的稳重。他年岁稍长,约有二十三四,虽天资不算出众,但心性沉稳,深得掌门信任,也在师兄妹中最有威望。 陆莺飞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回道:“晓得了,大师兄。”她嘴角牵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底却藏着一丝莫测的情绪。 澹青松见她如此,微微摇头,语气稍显严肃:“快些走吧,采购之事耽搁不得。掌门将这任务交给我们,年货之事若有所疏漏,不好交代。” 陆莺飞点了点头,但在转身时,余光又瞥了一眼那少年。他的背影依然孤僻冷峻,仿佛与这热闹的街市格格不入,而他脚边的小猫却幸福地吃着点心,悠然自得。 这五人正是龙斗山瑶光派掌门的亲传弟子,其中陆莺飞是几人中最小的师妹,也是掌门最为宠爱的关门弟子。她年纪虽轻,却天资绝伦,素有“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之称。她悟性极高,哪怕再复杂的招式,参悟之后也能迅速融会贯通,一日千里,在江湖上也被誉有“雏凤清声”的美名。 几人行至街巷尽头时,身着海棠色衣裙的女子飞掠了几步,轻巧的靠近陆莺飞,侧首轻声问道:“莺飞,你识得那乞讨小哥儿?”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几分好奇,语气不轻不重,显然是刻意压低了,生怕被其他师兄听见。 这女子名唤商锦雀,是陆莺飞的师姐。她虽武艺不高,但因超凡的易容术和轻功,配上伶俐的性子,素有“瑶光万事通”之称。门派中从庶务打理到江湖情报,大多少不了她的身影。她此刻一双杏眼微微弯起,透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显然对陆莺飞方才盯着那少年发呆的模样心存疑问。 陆莺飞皱眉,摇了摇头:“不认得。”她的语气冷淡,话音略显僵硬,似乎有意将这话题撇清。然而,她垂下的眼眸却微微闪动,像是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事实上,她并非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少年。半月前,她下山路过麟墟村,恰好看见破庙附近的一只母猫生下了一窝崽子。然而,那只母猫似乎极为残忍,挑了几只健康的小猫崽带走,却抛下了最瘦弱的一只。那小花猫无助地在冰冷的泥地里发出微弱的叫声,几乎快要冻死。 那时,她也以为那小猫崽必死无疑。然而,就在她踌躇着是否要伸手救下时,她看见一个高挑的少年蹲下身,将小猫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他的神情冷峻而疏离,仿佛与这世间隔绝,却在抱起小猫时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柔情。他用一堆讨来的破棉絮裹住那只瘦小的猫崽,用温热的手轻轻擦拭它的毛发,动作细致得让人心生恍惚。 那一幕深深地印在陆莺飞的脑海里。从那天起,她时常借着下山的机会跑到城里,远远地观察着少年。她发现,虽然他总是冷着脸,似乎对所有人都充满戒备,但对那只小猫却呵护有加,甚至会将自己仅有的一点食物分给它。小猫依偎在他怀里,总是露出一种安然满足的神态,而那少年一动不动地守着它,眼神中似乎有某种无法言说的孤独与隐忍。 他的俊美更是无法令她忽视…高挑健壮的身形,即便裹着破旧的衣物,也难掩线条分明的肌理,像是被天工精雕细琢而成。他的五官俊美,眼神却带着狼般的凶戾与倔强,像个不羁的狼崽子。 一开始,她告诉自己只是对他的经历感到好奇。然而,久而久之,那种淡淡的关注竟变得越发强烈。每一次远远看着他,她的心中总会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是欣赏,又是羡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名状的占有欲。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少年本该属于她,甚至连那只小猫也该属于她,而不是在他怀中。 每每看到他冷漠又倔强地面对世人,陆莺飞心中那股欲念便越发深沉。她想走近他,想让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想让那双冷漠疏离的眼睛因为她而燃起某种情感。可越是这样想,她越觉得自己失控,连站在他身旁的那只猫都让她生出几分敌意。 此刻,面对商锦雀的询问,她冷淡地摇头,嘴上说着不认得,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念头,尤其是商锦雀那双过于敏锐的眼睛。 陆莺飞很清楚,商锦雀虽然性子温和,言笑晏晏,但向来是瑶光派中最擅长捕捉细微情绪的人。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目光,似乎都藏着能将人心一层层剥开的锋利。 果然,商锦雀微微扬起了唇角,笑意似有若无地说道:“他是上个月才来鸦惊城落脚的,平日栖身在龙斗山山脚下麟墟村村口的破庙里。没人知道他具体从哪来,只知道他的名字唤作‘阿寒’。” “阿寒”。 得知他的名字时,陆莺飞的心像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悄然升起。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毫无波澜,可指尖却在袖中不自觉地收紧,连嘴唇都轻轻抿了一下。 她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少年的模样——深邃冷峻的眉眼,孤高又倔强的气质,以及他安静地抱着小猫时那抹让人意外的柔软。这个名字似乎将这一切都融进了其中,每一笔每一划都像在勾勒他独一无二的模样。 “阿寒啊……”陆莺飞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像是品尝着这名字的味道,带着几分隐秘的欣喜。她甚至觉得,这个名字比任何华丽的姓氏都更适合他,它是如此贴近他的气质,甚至……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少年所在的方向,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只能看到城楼在飘雪中逐渐变幻作云顶天宫的孤离美景,不再见城墙脚下的少年。 “嗐,不过是个普通的名字罢了。”陆莺飞撇撇嘴,在心里低声对自己说道,仿佛要强行按压下那一丝丝的悸动。可即便如此,“阿寒”这两个字还是如雪中落下的一粒火星,虽然微弱,却已经在她心底留下了灼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