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hree 注视、哭泣、敷衍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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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其实记不太清了。毕竟,那并不是一段足以铭记的过往。 “嘶——”沈执言侧过头,眉毛皱起,蓝色的眼瞪着我,“以恩,你烫到我了。” “哦哦。”回忆被打断,我回过神,匆忙收回目光,随口说道:“头发已经干了,不吹了哈。”跟人机似的。 “干了,”他抬手摸了摸湿漉漉仍粘在一起的发梢,微眯着眼,语气古怪,“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随口应付着,关掉手中的吹风机,面上看似一切正常,思绪已然飘散,背脊也直冒冷汗。 钟瑜为什么在这?或者更准确地说——钟瑜为什么还活着? 我亲眼看着他倒下,心跳停滞,身体逐渐冷却。我亲眼见证他在烈焰中焚烧殆尽,最后被三下钉碎,化为灰烬,封存于盒。而如今,却又一次用这罪恶的双眼在一次看见已然过世的他。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迅速在脑中得出了两种可信的结论:这约莫是因为自己内心脆弱,从而出现了幻视的症状。亦或是钟瑜用了我没发现的诡计,其实他并没有死。 想到此处,我打量了一下身前抱着双臂,对我方才的敷衍回答十分不满的男人。他仍坐在桌前,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枝以恩……”沈执言突然叫出我的全名。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拔下插头,缓慢地卷起电线,欲图借着放回吹风机的动作,自然地向窗边靠近,试图更清晰地看一眼钟瑜。 “对你来说,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见人要走,便在我身后幽幽开口,“那我是不是也该死了?” 听到他话尾处的哭音,我迈出的步伐一僵,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敷衍行为有些过于明显了。 沈执言一向敏感,他这回一定觉得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吧,这也不奇怪,我以往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如此。 不过今后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个难缠的家伙,还是得哄哄,不然今晚怕是要跟他吵个没完。 还未等我开口,身后骤然一重,暖乎乎的身躯突然袭来。沈执言从背后环住我,力道不轻,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我垂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他却像是怕我察觉不到他的难过,刻意弯下腰,将脸埋在我背上,用那夺眶而出的泪水浸湿我身后衣衫的布料,令其缓缓浸润进肌肤。 “姐……”他自顾自的低呢了起来,声音很小,不注意都听不见。 还好他没流鼻涕,我默默的想。 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爬上脊背。就像是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你,而你却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这让我感到十分古怪,不亚于上厕所不关门。 我抬眼四下打量,不出意外地撞上了钟瑜漆黑的目光。有些诧异,他不知何时站到了不远处,约四五米外的床边,墨色的发垂落额前,头微微垂着,漆黑深邃的眼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们。 理智告诉我他不是真的,感性却无法忽略那股诡异的存在感。尽管与沈执言荒唐了那么多次,我却从未想过,在钟瑜的注视下亲近另一个人。 我闭了闭眼,试图压下心底的不安。“这不是真的。”我在心里低语,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他仍在那里。冷汗涔涔,我暗自决定,一下船就去看看心理医生。 思绪尚未理清,腹部又是骤然一紧,沈执言勒得更紧了,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挤出来,我忍不住低低喘了一声。 他直起身,我们身躯紧贴,他低声在我耳畔说道:“你休想离开我。” 温热的呼吸拂在耳侧,痒得让人心烦。 他也许之后会说:快过来,你是我的。或者,你欠我的,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更甚还会凶巴巴的做出抓人的架势。 我的心情复杂了起来。 因为我本是喜欢他的,但是此刻发生在眼前的事比这份喜欢更加吸引我的注意。且他的所作所为明显在消耗我对他的喜欢。 想到此处,我又看向不远处已故的钟瑜。他依旧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亲爱的,”我开口,一时竟不清楚在对谁说,“我也爱你,当然不会离开你。”顿了顿,随即轻声补充,“所以请你放松些。” 沈执言的手臂稍微松了松。 钟瑜也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目光像是在失神。 我自然地挣脱开沈执言,转身拍拍他的头,语气温和:“我只是晕船了,不太舒服,别多想。” 沈执言一抽一抽的点了点头,我看见他红红的眼眶已经有些肿了,应该是流泪过度导致的。 我将微暖的手抚上他的双眼,这样可以让他好受点。他将修长白皙的手掌盖在我的手上,我注意到他开始摩挲起了我的指尖。 这样细小的行为最能温暖人心,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我突然又想到了钟瑜。他讨厌我触碰他的脸,每次都会躲开,或者用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眼警告我。 他真是冷漠。 念头涌上,我踮起脚尖,在沈执言唇上落下一吻,淡淡的血腥味蔓延,我这才注意到这美丽的唇瓣在刚才被他自己咬破了。 沈执言眼睫轻颤,微湿的睫毛拂过,我觉掌心有点痒痒的,便收回了手。 这一抬手,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眶此刻又蓄满了泪水。他瞳孔一颤,两行泪滑落,看着我见犹怜的。 哭哭哭的有点烦。我虽不耐烦,却面色不显的舔去他眼角的泪痕,接二连三在他的鼻梁、耳垂、眼角,落下一个个吻。 轻吻是最好的敷衍方式,既不费脑又不费力。 他被我吻的心跳加速,我伸出食指在他的腕搏轻描淡写地画着圈,低声给了他两个选项:“别哭了,眼泪不该在这种时候掉。”接着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再哭明早眼睛就要疼了。” 男人闻言擦了擦眼泪,脸颊微微泛起了红,他垂下眼,小声道:“眼泪不在伤心时掉,还能在什么时候掉……” “不知道啊,”我故作不知的向前走了几步,他这次没有拦着我,应该正沉浸在自己脑中的小美好里。 “你能告诉我吗?”我随之调侃了起来,心中则暗自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开而感到庆幸。 “能的……”沈执言回道。 我对他一笑,随即朝着床头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我注视着可能是幻觉的钟瑜,朝着他靠近。 随着我们距离越来越近,我注意到他的瞳孔似乎在随着我的距离缓缓移动。 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贴合,从而相融,最终穿越。 我穿过了他的身躯。 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