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六 两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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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 两瓶药
她记得在他以董旭的身份与她相处时,总会抱怨身上哪里哪里疼啦、睡得怎么怎么不好。天天说他累,头疼。
除了吃饭和吃饱饭这两种时间。其他时候董旭总是揉着眉心病歪歪地抱怨自己浑身上下不舒服。
可现在的连夏却每日优哉游哉。似乎以前那些臭毛病全是他装的。
至于魔教的那些腥风血雨,他与各正道门派间的纠葛…甚至于,连她险些将他害死在地底一事他也全然不提。
所有过往好像都被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神经病全然抛之脑后了。
闲暇时,他常常和梁曼聊天。他有时会歪歪扭扭地枕在她膝上翘着腿看书。
连夏一边往嘴里抛什么零嘴,一边还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胡扯闲聊。他拍着大腿和她嘲笑某本书的桥段多烂多俗套,作者精心作下的谋略布局实际读起来有多幼稚可笑。
梁曼自是不会理他。
她只沉默,望着头顶飞扬的纱幔发呆。
但他显然也并不需要她回应。只自顾自看书吐槽。
通过连夏之口,她知道了这间庄子是某个依附于无相教的小教派很久之前孝敬给他的。
这也是无相教为什么从上到下从来都不事生产,但依旧银两怎么花也花不完的原因。
一本书看完连夏将其随手一丢。他拍拍手,又过来笑嘻嘻倚来她肩窝,小指绕着她发梢转来转去地玩。时不时地还将头发放在鼻下轻轻嗅一嗅。
他玩着头发与她闲闲聊天。
七扭八歪地就讲到,有个叫萧龙的小喽啰,总和他们那个教派的教主一起抓女子来折磨。
男人绘声绘色描述:“…每日要几个女子轮流服侍他晨起。先用嘴伺候出精水吞下,之后还要做夜壶伺候着一口口咽下晨尿。他还和我大赞,这才是男人的终极人生理想。噫,这些男的可真恶心啊…”
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作出一副咂舌不敢苟同的嫌恶表情。
抬眼见梁曼一脸冷漠无动于衷。连夏更神秘兮兮地贴在她耳边低声微笑道:“他还将几个最漂亮的做成人彘放在花瓶里当观赏呢。他邀我去房里参观,给我恶心的…当即拿剑全部刺死了。”
如此可怖的一桩事却从他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梁曼闭上眼,手指却在不住发抖。
连夏自然发觉出她的异样。
他翻过身,拎起梁曼那只未被拴住的手随意揉捏。连夏饶有兴趣地欣赏她是如何强装镇定,如何在他面前尽力掩饰住恐惧的。
待欣赏够了,男人才凑去她耳边笑吟吟安抚:“放心吧。这么恶心的两个人我怎么能看得下去?…早被我一起捏死了。”
……
某日,他难得的出去了一趟。
连夏之前偶尔也会出门,但基本上都是因为对菜品不满意。可这次回来却有些不同。
他神思不定地在掌间把玩两个小瓷瓶,支颐若有所思,一双眼眯着不断往她身上扫去。
梁曼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视线的灼热温度。
傍晚两人用过饭后。他将她搁在腿上,习惯性地将手探进裙子里。
心不在焉地揉了一会,连夏突地开口了:“…有人献给我两味药。”
梁曼不理。
她偏过头去,红通通的一双脚趾却在桌下暗自蜷紧了。
男人自顾自叹了会气。语气破天荒地竟然犹豫不决了:“我在想,要不要给你吃呢…”
梁曼一听便知这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药。
若是寻常恶人,或许会以此威胁拿捏她。比如要挟她去做什么什么违背本性的事。否则就强给她灌药。
但显然连夏并不是寻常恶人。
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要挟人这一种情况。他向来就是想怎样就怎样直接去做,压根不需要要挟谁。更不会询问她意见。
这个疯子行动力超群。做事更是只凭自己喜恶去。
梁曼心中更是恨意又起。她咬牙冷冷道:“给我下药,连大教主竟然还需要犹豫?…”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夏如往常般笑嘻嘻道:“自然是需要犹豫的,我怎么舍得给你喂药。”
说着便将两样药瓶摸出来往桌上随意一抛,他半真半假地吓唬道:“这是剧毒的毒药。吃了可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梁曼心头重重一跳。
她咽了口唾沫,平平静静地扭头对他道:“把我手解开。你不敢喂,那我自己吃。”
对方眉头一挑,笑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你死呀。”
梁曼知道他根本不是怕她死,而是不愿将她的手解开。当即用肩膀挤开他手,径直跳下地去,走去桌前低头用牙依次咬开瓶塞。
连夏刚抢来阻拦,她已含住瓶身。
一仰头将整瓶喝了个精光。她往地上呸去,小瓷瓶啪啦砸了个粉碎。
连夏正用手盖住第二瓶。梁曼俯身从他手下将瓷瓶咬了过来,整个含在嘴里。
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看着对方逐渐紧张的脸,梁曼在心中冷冷地想。
如果猜的不错,这两样毒药必是什么用来cao纵人的玩意。如同楅衡一样。若是忤逆他,或者不定期服下解药才会死。
可他却不知她早已不会死了。反过来,还可以假死脱身。
连夏神情古怪地看着她。许久后,才幽幽开口:“这不是毒药。”
“…这是妓坊里给妓子调教用的一味催情药。和一味,女子催奶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