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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事十件小事

    

逸事·十件小事



    张柬之不知道的故事

    到藏兵洞前,罡巧单独相处一个月时发生的十件小事

    顺序混乱预警

    1、牵驴的人

    一开始是樊巧儿。

    袁天罡只是和她做交易,勉为其难收下她,又不是真把她当徒弟,她当然应该为他干活了。

    如果不是他活腻了准备去死,多的人愿意被他使唤,还轮不上樊巧儿呢,受伤了又怎么样?

    他手下的不良人,别说受伤了还要做事,就算是老了,也有令必办。

    樊巧儿既然想学,就……

    目光下移。

    缰绳上血糊滋啦的,脏死了。

    袁天罡抢过绳子,接过樊巧儿的包,将药倒在她的手上,淡淡道:“你跟不了多久,想多学一点,就好快点。”

    樊巧儿:???

    不是不收钱吗?怎么把钱袋拿走了?她的簪子还在里面呢!

    袁天罡自顾自地往前走,他到不是觉得她可怜。

    就是认为好歹是他教过的人,虽然她学几天武功就去找章五郎报仇跟找死没有区别,但一下就被打死了,他多没面子。

    她得快点好起来,多学一点,才能坚持的久一点……还是得想个速成点的法子,去拿华伦针弩,在梁州,绕个道,她恢复的时间也多些……

    樊巧儿弱弱道:“爷,可不可以把我的簪子……”

    袁天罡在想事情呢,对她比了个:“嘘!”

    回头看她的眼神寒光闪闪。

    樊巧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想要,就给他吧。

    反正自己也是他的。

    最开始求袁天罡的时候,樊巧儿就说过了自己的一切都愿意交给他,哪怕是性命。

    牵驴的人不想要樊巧儿的命,等她好了之后,把绳子和其他东西都交给了她。

    从头到尾,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命。

    2、该谁做饭

    是袁天罡。

    一开始,樊巧儿的手伤成那个样,袁天罡不指望她做什么。

    后来,她好了,主动烤鱼,袁天罡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还是我做饭吧。”

    看刚才光着脚在水边欢快蹦跶的小姑娘瞬间蔫了吧唧的,袁天罡还是把这条鱼吃完了。

    为了自己的舌头,以后绝对不能让她再碰火。

    以后……

    一个决定去死,一个自己找死,他们都没有以后。

    袁天罡失笑,觉得自己想太多,然后就被小姑娘吐槽自己烤的也很难吃。

    是吗?

    他嚼了一下,本来觉得没什么味道的蘑菇涩得泛苦。

    他很久没在意过吃进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了,被她的手艺祸害过之后,才又一次意识到难以下咽是什么滋味。

    他自己的手艺嘛……

    袁天罡看向小姑娘,吃相挺……辛苦。

    袁天罡想着忍忍吧,反正和他也呆不了多久了。心里却不由得生出挫败感,不禁回想起以前看过没放在心里的食谱菜方……

    3、练习梳头

    “过来。”

    袁天罡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神情严肃,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好像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梳子而是刀。

    追风一看他这架势,撒着蹄子跑得没影了。

    樊巧儿咽了想起他一拳锤爆石头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叫她过去,是要咔嚓一下解决她吗?

    “爷,旅途之人难免风尘仆仆,这个就不用了吧……”

    小丫头晃着她被他包成粽子的手往后退,撞到了他身上。

    武功高就是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随便出现在她身边。

    不过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爷……”小丫头惊讶地望着他。

    袁天罡按着她肩往下坐,命令道:“转过去,别动。”

    “是。”

    樊巧儿认命,坐下不动。

    袁天罡的手指拂过鬓发像是在做某种分类,然后才用梳子梳理她的头发。因为上次被他划伤脸,樊巧儿一直觉得他肯定一身蛮力,梳子抵着脑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把自己的头皮梳下来,结果他的手艺比她想象的要好,虽然每次都插到头皮但力度适中,一点都不疼,只是他为什么梳几下就要用手指再分一次,是有强迫症吗?

    樊巧儿觉得痒,又不敢动,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四下无风,连飘飞的叶子都没有一片,她更加紧张,揪着衣角,想问什么时候结束又不敢开口。

    袁天罡忽然点了点她的背,“你很紧张?像打鼓。”

    那是心脏的位置。

    樊巧儿脸有点烫,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躲开他的手:“嗯……有点害怕。”

    手指滑过凸起的肩胛骨,袁天罡收回手,感觉好像沾了什么东西似的碾了碾手指,说话挺有底气:“不用担心,我练过。”

    樊巧儿的紧张却一点没消,她根本不是因为怕他弄疼她才紧张的,是……

    “爷给别的姑娘梳过头吗?”

    说完樊巧儿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她本来想随便聊点什么岔开话题,怎么偏偏一说出口成了这句?这不是打听人家的隐私吗?还是那个方面的……

    她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还好爷在她身后,什么也看不见。

    “当然没有。”

    四个字干净有力,她却觉得这话怎么透露着一股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意味,一点都不平静,一点都不袁天罡……

    樊巧儿没来得及瞎想,这时候追风回来了,看着她的眼神居然透露着一股——同情。

    “爷,您的驴真神啊。”她还从没见过表情这么丰富的驴。

    袁天罡的语气恢复,一本正经道:“不是我的,是李淳风的,嗯,现在也算是我的。”

    看着追风的表情,樊巧儿心中有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头往后仰:“您该不会是……”用追风练的吧?

    “别乱动。”袁天罡又点了一下她的背。

    “爷,我不能动了。”樊巧儿确信他就是用追风练的了。

    “那不正好。”袁天罡继续梳头,“倘若你学武功的时候也这样乱动……”他刷自己的驴用得着跟她交代吗?是不是他xx也要跟她报备……

    袁天罡握着她的发丝,动作一顿。

    他在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丫头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跟她计较起来了?

    “爷,我错了,脖子好酸,求求您了,爷最好了。”小姑娘被迫仰头看着他,稚嫩的小脸满是讨好之色,尾音拉长像是在撒娇。

    阳光倾泻,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她的脸上,落进眸子里,将她的瞳孔染成了淡金色,熠熠生辉,照映出他的的脸。

    一张不再年轻的脸。

    袁天罡握紧梳子,身体下意识后退:“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一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能学好武功,给你姐、给安乐阁的人报仇?”

    “我……错了。”丫头阖眼反思,袁天罡却觉得她是被阳光刺到了,视线滑过雪白的脖颈和挺起的小小弧度……她这个姿势着实不雅,袁天罡给她解开xue道,“还乱动吗?”

    “不敢了。”

    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小丫头的肩一耸一耸的,心里安定了许多,继续给她梳头,她没再动也没说话。

    给樊巧儿束完发后,袁天罡忽然道:“你应该洗头了。”

    小丫头的肩又开始一耸一耸的,平复下来后什么也没说,头也没回,牵着、不,根本是拽着追风往前走。

    袁天罡拿着梳子站在原地,心想好个小丫头居然有两副面孔,答应收她了,就不管不顾了是吧?把他一个人丢下?就她那粽子手,两手一起拉又能把追风拉多远?

    追风是他的驴,它能不反抗吗?

    袁天罡看到追风真没反抗,樊巧儿滑稽的拽法没走几步缰绳都滑脱了,他的驴就那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不争气的蠢驴!

    袁天罡忘了自己差点把追风刷掉一层皮的事,瞬移追上他俩,三人继续向藏兵谷进发。

    多年后,樊巧儿忽然想起这回事,问他当时是怎么拿追风练手的。

    “这个……”袁天罡放下给妻子梳头的木梳,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袁天罡。”丫头转身搂住他的脖子,语气温柔似水,“说,你当时给我梳头的梳子是不是梳过追风,嗯?”

    亲刚长出来的胡茬太犯规了,袁天罡一时意乱情迷什么都招了,当天晚上就被关门外了。

    这叫什么事啊?

    袁天罡摸着下巴郁闷。

    4、越睡越近

    到了晚上,袁天罡才充分认识到收留一个丫头在身边有多麻烦。

    有旅店的时候还好,就是得付两份房钱。

    他当初辞官匆忙,觉得天地之大不知道该做什么,没带多少钱就离开洛阳了,在安乐阁又为了李淳风的事出手阔绰,现在到真没剩多少银钱了。

    他当然知道小丫头身上有不少钱,可他堂堂国师,收了人家的龟粮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怎么能让她出房钱?

    这回他算是狠狠感受了一把捉襟见肘的辛酸了。

    没旅店更糟,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呸呸呸……她就是个小孩。

    幸好,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借怕黑、怕野兽、怕蛇虫鼠蚁sao扰之类的原因靠近他,而是隔着篝火远远睡在他的对角。

    小小的缩成一团。

    袁天罡挑起斗笠,那团红似和篝火融为一体,还真是对角线……皱着眉头,很不安吗?虽然他们只同行一段路,但跟着他是世上最安全……他看到泪从她眼角流了下来,听到她的呓语。

    “jiejie、阿娘……”

    袁天罡拉下斗笠遮住视线。

    他觉得有时候视力和听力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和她认识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为什么,她总是在哭呢……

    所以他宁愿花双份的钱住客栈,也不想被她弄的心烦。

    虽然她根本什么也没做。

    就已经够让他烦的了。

    野外休息也不总是平静的,也曾遇到过野兽。

    他掷出石头射破了那畜生的心肺,看到皱眉的小丫头还在梦里,她睡得一向不安稳,但到底是没被惊醒。

    他走到她旁边,看了一会儿她软乎的小脸,靠着旁边的石头坐下。

    石头很坚硬,他也很清醒,他这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虽然他的警觉性很强、武功高到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低,但也野外的事谁说不准,像刚才那样的事如果再发生,他离得近一些,会更保险。

    嗯。

    就是这样。

    袁天罡用木棍播了播火堆,看了一眼旁边火红的团子,将火堆推远了点,坐正了身子,手轻轻搭在她的头上。

    小丫头嘤咛一声,他有些慌,旋即看到她眉头舒展。

    他突然觉得,在野外休息也不是很糟。

    脚尖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倾斜。

    眼皮阖上。

    后来野兽没碰到几只,倒是用天罡决震退了不少蛇虫鼠蚁。

    他也因此形成了一个习惯,天罡决内劲番外之内,樊巧儿永远是被保护的。

    5、可以搂腰

    她手没好的时候,遇到过不少不方便的事。

    譬如过河、遇到盗贼、野兽之类的。

    只是保持平衡的话,他还能用李淳风留下的拐杖撑着她,可惜他站起来时用力过猛,水波荡漾,她晃了几下就要栽水里去,他不得不伸手抓她。

    其实他瞄准的是手腕,拽到腰纯属不小心。

    小姑娘栽在他怀里,惊慌地起身。

    他看了一眼她的腰带……还好系得紧,生硬提醒:“在船上不要乱动。”

    “是。”

    怯生生的,别人看了还以为他把她怎么着了呢。

    不就拽了一下。

    什么都没碰到。

    遇到盗匪和野兽时不一样,他一时情急,把她扔树上碰到了她的腰。

    这回她倒是没什么反应。

    后来她透露以前练杂耍,练功的时候扶着腰是常事。

    袁天罡差点忍不住问那怎么他第一次没碰到的时候她那个反应,但这与他何干,反正他心如止水,她不介意最好,之后练腿功,肯定有冲过头的时候,他也不一定每次都拽她手腕。

    她真要好好练腿法了,遇到危险踩着他跳上去都成,别让他再看到她慌张的脸,或者是……那样的脸。

    他还在想……难不成是因为他拽的是腰带,让她误会了?

    在船上他能干什么……

    呸……他可是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啊。

    相较于当年的心如止水,成婚后袁天罡再也不能平静的面对这个部位了。

    碰一下,他就想起那些旖旎风光。

    琼花玉树当真是……极美。

    事后,他问为什么练功的时候他拽的也是腰带她怎么没反应。

    樊巧儿红着脸道:“因为第一次,爷把我拽怀里了。”

    他心花怒放,揶揄着小妻子:“原来你那时候就……”

    “不许说。”成婚多年,樊巧儿知道怎么堵上他的嘴。

    6、只抓手腕

    这么做一开始是因为她手伤着,碰腰又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小姑娘是很听话,但也容易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怎么编个可怜故事哄一哄她,她就跟人走了呢?

    这么单纯,怎么在青楼那种地方活那么大的?

    袁天罡算是体会到了一点樊灵儿的付出,明白了这丫头为何有火中取栗的决心。

    叹了一句姐妹情深,他真气运转,几个虎跳,落在了人贩子面前,拐杖指人:“放人。”

    “爷,他们不是坏人……”

    小傻子,难道他是说瞎话的人?

    “你走不走?”他懒得说废话,直截问她。

    “可小meimei真的很可怜。”

    袁天罡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被人贩子抱着的断了一只脚的丫头,瘦骨嶙峋,神情瑟缩。

    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断了的那只脚说不定就是被他们打断的。

    她还在说:“就是去药房抓点药,耽搁不了多久。”

    他看着她:“樊巧儿,我说过,这些人与我无关。”

    “真的吗?”她看着他,眼睛很圆很亮。

    袁天罡别过脸:“快点。”

    “爷最好了!”

    上次她这么说完就牵着他的驴跑了。

    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丫头。

    袁天罡抓住她的手腕。

    “爷?”她觉得奇怪。

    “嗯?”他不想回答。

    给骗子开了药后,袁天罡拉着她准备告辞,看到那人微扬的手肘,次药房偏僻,看来他们是一伙的,准备动刀了。

    只是,他看上去很好惹吗?

    怎么这些匪盗一个个都盯着他们。

    把扑上来的一圈人踹了个七荤八素后,他牵着樊巧儿准备走。

    小丫头没动:“他们真是坏人。”

    袁天罡给了一个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的眼神,她也没看着。

    她回握他,伤已经好了,白嫩的指尖划过掌心,袁天罡触电似的收回手,她没察觉似的继续说道:“这里肯定有很多受害者,我们报官吧。”

    “你相信官府?”章五郎把持朝政,现在一片乌烟瘴气。

    “为什么不信?我们普通人能信的也只有官府了,虽然官府有像章五郎一样的坏人,但也一定有爷这样的人。”

    他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小丫头不知道。

    他杀的人,比章五郎多多了。

    袁天罡还是牵着她去报官。

    如她所说,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这么做。

    如果朝堂清明一些,他们获救的几率就大一些。

    袁天罡想到那断脚的丫头,比他的丫头还可怜,如果有一天她也这样……

    事情解决,樊巧儿放心了,突然感觉手腕被握紧,疑惑道:“怎么了?”

    “或许不是与我无关。”

    他说的很轻,也没有再说一次的打算。

    因为他会去做。

    樊巧儿当然感觉到了他抽回手时的僵硬,所以后来她拉他的时候都是握护腕和胳膊,最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指节相交如蜻蜓点水,他还没感受一下肌肤的触感就从指缝里溜走了,空留一些遗憾。

    那些遗憾在成婚之后才被填满。

    7、清清白白

    女孩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遭逢大变,樊巧儿心里乱糟糟的,不舒服也没往那方向想。

    况且下了大雨,他俩和追风忙着找地方避雨,她哪能注意到这些。

    爷把斗笠和蓑衣披在她身上,也止不住湿漉漉的寒气。

    他们找到落脚的地方的时候,就是一个人高马大面色不善的壮汉牵着一头驴和一个被罩在蓑衣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老汉看着他们的样子,嘴唇泛白,指着他们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老爷爷,我和我……阿耶,赶路途遇大雨,请问能不能借助一晚。”她实在不舒服,感觉到爷不满的视线落在身上也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樊巧儿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她不这么说,要解释他们的关系就太麻烦了。

    “你们是父女?”老汉看着不信。

    他老伴也疑惑道:“你们……长得不像啊?你长得挺面善的,他……”看了一眼袁天罡凶悍的脸和眼神,她没把长得挺可怕的说出来。

    “我长得像我阿娘,所以……别看我阿耶长得凶,他人可好了……”同行了一段时间,樊巧儿也算摸到了他一点脾气,他自己是不可能解释的,如果她不替他说话,他们肯定会被人误会。

    反正她说的也不是假话,爷本来心就很软啊。

    这天气实在糟糕,老夫妻心善收留了他们。

    他们家没有多大,因为她说是父女,所以就让他们住一起了。

    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樊巧儿松了一口气,他们身上都打湿了,进屋之后,她解开蓑衣,庆幸自己的手已经好了。

    袁天罡有些尴尬地四处乱看,樊巧儿以为他是嫌弃这地方小,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袁天罡别过脸,指着她下面:“你……癸水来了。”

    “啊?”樊巧儿看向下面,果然红了,刚才兵荒马乱的,现在才感到小腹有下坠的感觉,涨红了脸,跑出去找老夫妻帮忙。

    他们俩看她这副样子,又开始怀疑起袁天罡来,樊巧儿再三解释,才让他们相信她只是癸水来了。

    弄来了干净的衣服和月事布,樊巧儿心想还好一开始跟他们说她和爷是父女,要是不这么说,就更难解释了,老天作证,她和爷真是清清白白。

    回房看到袁天罡,樊巧儿有些尴尬,却听他突然开口:“你阿耶倒是喊得顺畅。”

    樊巧儿张口想解释,他忽然消失了。

    是腾位置让她清理吗?

    爷果然心软,樊巧儿那点儿紧张消失了,抓紧时间弄干净,换好衣服。

    爷也回来了。

    “你……”怎么换了身干净衣服?

    “怎么?你以为我完全没有交际能力?”他和官场上那些老油条打交道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以前不解释,那是他懒得说那么多。

    袁天罡摸了一把樊巧儿的脑袋,用内力蒸干她的头发,问:“疼吗?”

    “不疼。”其实有一点,但想起她不小心碰到他手时他的反应,这他肯定解决不了,她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说谎。”袁天罡直截了当地戳穿她,“把鞋脱了,坐到床上去。”

    “干什么?”樊巧儿照他吩咐坐好。

    “腿伸出来。”

    “到底……”干什么?

    他拉住她的小腿,手移至内侧足内踝尖上方3寸,缓慢按摩。

    疼痛的感觉减轻了。

    虽说隔着衣物,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脸有些发烫,小声道:“可以了。”

    “嗯。”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她幻听,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哑,“睡吧。”

    这一晚上也发生了太多事,樊巧儿躺下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和他在一起她一向很放心。

    袁天罡拍了拍她的背,给她盖好,坐在桌边睡了一晚。

    他本来也很对的起她的放心。

    8、关于洗头

    樊巧儿没忘记袁天罡吐槽她应该洗头的事,遇到水潭她就准备去洗了。

    被袁天罡勾着腰带拉了回来。

    “你手还没好,怎么洗?”

    “不是爷让我洗的?”

    这小嘴撅的,还跟他赌上气了。

    袁天罡大人有大量,“我帮你洗。”

    “这怎么行?”小丫头涨红了脸。

    头发都梳了,洗一下怎么了?

    袁天罡决定好了,樊巧儿反对无效。

    樊巧儿觉得自己被他当成了驴,按在水里强行洗刷。

    万幸,他没把她脸弄湿,她还能看清真驴追风走过来朝她吐气。

    这是笑话她吗?

    它也被他按着刷过,他俩应该同病相怜才对。

    洗完之后,袁天罡给她蒸干,越看越觉得和之前梳头一样卖相不错,他在这种小事上还是很有天赋的,就是这丫头怎么还撅着嘴?

    他没问,自然想不到她在和驴置气。

    若他知道,也会笑话她小孩子脾气,当然袁天罡笑话人只在心里,不会笑出声。

    成亲之后,他笑话的不算少,被她埋怨了也改不了,毕竟……身份不一样了。

    9、良药苦口

    樊巧儿刚受伤那段日子,天气热,他上药及时伤口也化脓发炎。

    袁天罡不得已放慢了脚步,给她抓药煎药。

    他都跟扈从似的替她牵驴了,煎药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他本来也不是多矜贵的人。

    可这丫头居然还嫌苦。

    哼,人生实难,苦算个屁!

    在小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袁天罡把话憋回去,耐着性子劝她良药苦口。

    “爷喝一口替我尝尝味吧。”

    嘿!你……不是狱里的犯人,我不跟你计较。

    袁天罡伸指用内力掸出点药,张口接住,咂摸了两下,“真没什么苦的。”

    樊巧儿信了,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鼓气两个大包,欲言又止看着他。

    “怎么样?”

    他还问?这味儿冲得……想起他面不改色吃焦蘑菇的样子,樊巧儿懂了,他根本是味觉有问题,艰难地把咽下去后,同情地看着他。

    袁天罡看她眼神变了又变,颇有些莫名其妙。

    总之,她喝了不耽误他的脚程就行。

    他才不在乎她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呢。

    某日,她又说了那句话,这次改了几个字,“看来,我也要替爷尝尝味儿了。”

    他说:“希望不是苦的。”

    她不能回答他,那究竟是什么味道。

    很久以后,他手下有了孟婆,可她也不会做孟婆汤。

    那一剑之前,他与殿下对饮,什么滋味也出不出来。

    他说:“哪怕是苦也好。”

    殿下不懂。

    不懂是福。

    不懂……是福。

    他看着那团红影渐渐远去,意识涣散。

    10、明月入梦

    樊巧儿发现露营的时候她和爷越睡越近了。

    这样似乎不太好,但是没有蛇虫鼠蚁了啊。

    于是她什么都没说,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爷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她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如果他发现了,是不是就不给她驱虫了。

    袁天罡看到她小指扣着衣服,还以为他没发现。

    他猛地推了一把柴火,火堆哗啦一响,丫头立刻放下手一动不动了。

    他还治不了她?

    袁天罡嘴角勾起弧度,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夜里气温低,她缩着也怪可怜的。

    袁天罡慢慢把柴火扒回来,有他看着,没事的。

    小姑娘还缩着,身体却放松了一些。

    等到她呼吸均匀,他摸了摸她的头,她眉头也舒展开了,火光映得小脸红红的,袁天罡不自在地别过头睡觉。

    他会在她醒过来之前清醒的。

    樊巧儿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蟑螂精要吸她的血,忽然太阳出来了,蟑螂精吓得逃走,太阳又忽然变成了月亮,冷得她心寒,随手一抓还有刺,她瑟瑟发抖,那月亮忽然又变成了太阳,照得她暖融融的一点也不想动。手指被分开搭在小腿上像是幻觉。她本来也在做梦嘛。

    袁天罡没想到是被她抓醒的,火变小了,她觉得冷就可以乱抓?

    还抓他的胡子。

    想起在安乐阁时她就想动他的胡子,真是……

    看她这可怜样,袁天罡吸来柴火加大火势,把她手指掰开搭回她自己身上。

    想了一会,把她翻了个方向。

    就这个背对他的姿势,距离刚刚好。

    袁天罡放任自己再次入睡。

    想吃点暧昧的(虽然好像混了一点刀子和别的……影响不大),补充一下罡巧被删的一个月。

    我没忘记还欠一篇洞房,害,洞房是大事,本来准备练练再写,都练到下一篇是我的第99帖了还是不会。

    这么有意义的数字必须留给洞房,再拖不知道拖到啥时候,所以下一篇就洞房。

    共占春风罡子团乱入小剧场:

    国师罡:洞房是大事,你给我拖来拖去,拖到让我荡秋千!??

    作者:上坟没空,我也不想的。荡秋千这个……

    百岁罡:不想说什么,我的洞房太挤,差点没挤进去。

    不良帅:我都没洞房,被蝴蝶扇走了。

    百岁罡:你挤我,你好意思?

    不良帅:都是作者的错。

    作者(汗流浃背,破罐子破摔):都别说了,你们不shuangma?咳咳,反正就这样了,再见。(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