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茶书屋 - 言情小说 - 花如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要留下来,花如瘦也没有什么要反驳的只道:“随意,你同我们一起吧,过了这趟,我们就去杭州走走。”

一旁的纪源衣冷冷地瞥了一眼沈念深,仿佛是狼在看自己的敌人。

沈念深冲纪源衣温温一笑,不作他言。

雨下个不停,似珠子重重地敲打心门,雨幕重重,烟雨霏霏。

花如瘦依礼祭拜,行常人礼,她拿出竹酒浇洒,插柳延花,现在墓前撑伞无语,目光深重却又穿透经年的时光,对话当年人。纪源衣与沈念深先回客栈,留花如瘦一人独立。

她将心声倾诉出来:“娘,我不是来报喜也不是来报忧的。每次来我都会来告诉您我一年来发生的事,或喜或忧,我相信您会听到的。我说过一定会为您报仇,当我愈来愈接近自己的目标时,我就会更加迷惘,有时甚至不知是对是错,你若知道应该是不希望我报仇的。呵呵,你大概不敢相信天机庄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我原来也不知道,终究有秘密泄露出来了,廖晙给我的信我准备留着对付万花门,在——萧师兄的婚礼上',揭露。萧皓庭,我这个师兄虽能得我一些心意,但他性格软弱,易受父制,可能是我与他终究没有缘分,便让它尘埃落定。你的情途坎坷,竟也延续到我的身上,或许是老天爷对我这一番执念的惩戒。我的心高气傲也错过了一段又一段情缘,既已错过,无法回头,更当放下。十二年前的今日雨一滴也无,而今日雨如悲泣,想是深埋此处的人长诉长泣,我仍旧记得那凄惨的喊叫,除我之外所有人,那些妇孺老幼死于他们之手,他们泉下有知,也是希望我如此做的,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你知道我背负了多少,压在心中多年的积怨,难以抚平。你好好安歇,所有明年,我还会来看你的。”

她转身离开走出雨中。

夜间,客栈,外头雨停,夜色雨露深凉,里头灯亮,三人合坐一桌,原本纪源衣不想参与,见沈念深拉着花如瘦去喝酒,他也只好参与,不落单。

三人都已换过干净衣裳。温茶饮酒是平生一大乐事,纪源衣和沈念深互换名字也渐渐有了话题聊,沈念深也是一个爱剑之人,碰上纪源衣这一个剑道的绝顶高手,更是长话悠悠,衷肠不尽,他们以指代剑、以筷代剑,略做比试,沈念深虽然每次都输,但也酣畅淋漓,解了初相逢的尴尬。花如瘦替他们温酒,自然少不了她爱的竹酒,她也用了客栈的厨房做了几道菜,叫上老昆和几个店中伙计用餐,再交与一些银两作结,让他们好好经营此处。

“你倒是有几分计较,事事巨细,这么点小事也清楚得很。”纪源衣走过来道。

“我虽久居九伏,却也开辟了个小庄在外,有些账目自然得清楚。若是以后我回了荼家被邀作了族长,事情一定比现在更忙,可我又不大愿意。沈念深呢?”

“喏,被我灌醉了,不胜酒力,还不如你的酒量。”他转过头指着醉倒在桌子上的沈念深。

“你的酒量也不错,咱们两个来拼个酒呗!”

“好啊,我很乐意奉陪。”

花如瘦让人把沈念深扶回房间,纪源衣和花如瘦摆了不少酒在桌子上准备要拼酒时,纪源衣手摸在酒坛子边,咧嘴道:“光喝酒太没一丝了,不如我们玩点赌点什么?”他细细笑着。

“你露出这种表情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光喝酒确实没什么意思,我们定个赌局,我们压一个心愿在赌局上,谁输了就得替对方做一件事,虽然有点老套,但也好过那些银钱财物,如何?”她斜眼笑着,明媚生辉。

“可行,那——开始吧!”

双方豪气灌酒,仰头大口喝酒,有些吓到店中伙计,不过付了酒钱,也没什么人管。男女对决,惊世骇俗。酒过半,酒意甚浓,花如瘦双眼微醺,纪源衣倒一派清明。最后花如瘦醉倒在桌子上,嘴里喃着:“你赢了……”

夜已深,纪源衣提抱着花如瘦的身子送她回房间,将她平放在床上,只解开她衣前的扣子,给她盖上被子,碰到她的脸颊,他一时冰,一时热,她醉美的样子别有风情,难得一见,他不由得靠近欣赏,修长的手抚过她秀美的脸,唇贴在她脸颊时猛然睁眼缩退,心间乱颤,好像是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深深吸一口气,掖了掖她的被子就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纪源衣一时间无法入睡,只想着她脸颊的温热与柔香,后来也渐渐入睡。

第二日,晴光初媚,雨露似珠,风叶摇摆,一时间小舟客栈陷在一股微妙的风中,美景似画,大抵如此,站在船上的三人想。他们匆忙至也匆匆去,不带去风与尘彩。

顺江而上,准备去往杭州,中午在一个小镇上找了个酒肆用膳,在这里却发生了一件小事。

不想陶练也在酒肆中,他面前跪着一个嘤嘤哭泣的少女,模样十三四岁,豆蔻年华,娉娉袅袅,身量未成,她道:“桑柔知自己父亲为那‘无痕刀法’所杀,世人皆传是被桃李山庄所害,到我不信,桃李本是一家,陶家又怎会害我们,望世叔念在我小小年纪不要计较那些流言蜚语,我母亲早死、如今父亲也没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此番来投奔世叔,希望世叔不要嫌弃!”她说得十分凄苦,让人无不动容。

陶练道:“我已知事情本原,又怎么会怪你,先起来吧!”他俯下身欲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女李桑柔,只是那一时,李桑柔猛地抬头,袖中刀突然抽出,便要往陶练胸口刺去,一时间他也无法闪避,完全惊愕。

见此情形,一道白影快如闪电瞬移而来,一柄白扇横来轻巧地挡在李桑柔的刀前,一挥少女便被打退,她手中的刀也被弹落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直直插在其上,惊然一刻,生死一瞬,陶练也往后踉跄退了一步,才看清眼前来人,是个俊朗清美的白衣公子,出手奇快,在一瞬便救下了他。

李桑柔即要逃走,进来的纪源衣和沈念深阻住了她的出路,跳窗的念头也被白衣公子截住了,她忿忿地看着他们,紧紧咬着嘴唇,泪痕犹在:“一帮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羞不羞耻!”

花如瘦冷眼一扫,反驳她:“我看是你出手在前,怎么说的你有理似的?你世叔好心好意,你反手一刀,真让人寒心!”

李桑柔仍旧理直气壮说着:“若不是他家的那什么刀法,我爹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失去我唯一的亲人?我找不到仇人,他就得替罪!”

花如瘦皱眉,心想她眼前站着的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哪。

“你怎的如此歪理?把事全揽到他一人身上,想出如此毒的法子来杀人,你如今还只不过十三四岁,长大之后还不更加毒辣?你杀死人之后还不又要有人来杀你,找你索命,你可曾考虑过自己?”纪源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