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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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元庆家教的事情倒是好解决,她给他多转一笔钱就是了。
让她觉得麻烦纠结的是该怎么收拾魏子杰。
魏子杰这种人名声就算再烂,也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谢知恩只希望现在能有颗神奇菠菜,让她吃了就能变成大力水手,好好揍这贱男一顿。
姜妮看她去了元庆那边一趟,回来脸色并不好看,阴沉沉的。
“怎么了?那书呆子惹你了?”下课后姜妮好奇地凑到她身边。
“还不就是魏子杰那个混蛋。”谢知恩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在本子上乱画发泄着。
“散播谣言,让同学孤立排挤人家元庆。我现在好想收拾他一顿。”
姜妮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点头赞同,“真是没想到他这么恶心。”
两个人想了好久,最后姜妮一拍大腿,“有了。”
“什么办法啊?”谢知恩立马期待地望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他这个德行,学校人知道了也没有用,不如我们去告诉他家长辈。”
告状,简单又快捷。
“那我和他之间的这些事不就让长辈们知道了。”谢知恩下意识地摇头。
“笨,我们偷偷发给他家长辈啊。”
“谁说要光明正大了。”姜妮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谢知恩的额头。
“他之前游戏里聊sao的截图你还在吧。”
“还在,我没删。”谢知恩想起那条还在朋友圈的动态。
“我记得不是还有一个视频,就是舒文珠发给你的那个。“
“我找找。”谢知恩把手机解锁,慢慢翻找起来。
“也还在。”她把手机递给姜妮,好让她看清楚。
“这就行了,我们直接发给他家里人。”姜妮点点头。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魏子杰家人的联系方式她们没有。
两个女孩面对面深思起来。
“我们没有,但不代表我们家里人没有啊。”姜妮突然想起。
“他爷爷之前过生日,我们一家还去了。”
“这样,我今天回家从我爸妈的手机里找找。”她拍拍自己胸口,把这件事揽下。
“行,妮妮甜心,就看你的了。”谢知恩恨不得当场亲自己闺蜜一口。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姜妮摆摆手。
总算有个法子出恶气了,谢知恩顿时畅快不少。
放学后,两个人手拉着手开开心心出去逛街。
第二天,谢知恩的好闺蜜姜妮果然不负她所望。
“他爸妈还有他爷爷的号码都在这了。”姜妮把偷拍下来的电话照片发给她。
有了联系方式,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那段视频姜妮在网上找人消音掉他们讨论谢知恩相关的音频,然后编辑了一大篇文字细数魏子杰的种种罪证,花心网上撩sao,嫉妒教唆他人排挤同学…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两个女孩子心里的快乐达到了顶峰。
双方嬉笑打闹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室。
这边,元庆收到多出一倍的钱之后立马联系她。
“你转错金额了,多出的,我等会退给你。”
“没错,就是给你的。”
“钱是小问题。”谢知恩摇晃着小腿,毫不在意这点小钱。
“家教那个事情,抱歉,这算是给你的补偿。”
“我不需要。”元庆回绝。
见那边想法很坚定,谢知恩只好继续打字,“不许退给我,这样吧,你来给我补习,这是补习的费用。”
“不然我要生气。”为了达到效果,她还带了一个发火的表情。
对面没有了回复。
总算清净了,谢知恩放下手机。
她家书房里,元庆拉开背包拉链,准备从里拿准备好的教材。
“停。”谢知恩急忙打断了他。
“不要给我讲课。”
“你在这里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可太不喜欢学习了,一听课就觉得头晕。
“等等。”谢知恩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抽出自己试卷和练习册,放在他面前,“小老师,先帮我把作业写了呗…”
她把凳子拉近,凑在元庆旁边,手捧着脸。
元庆微不可闻叹口气,把卷子拿到桌前,拿出笔开始写题。
谢知恩这个性子,真是教不了。
况且,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成绩好坏也影响不了她半点,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终点线上了。
见他奋笔疾书,谢知恩很是满意,甚至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没早点让元庆给她写作业。
元庆在扮演24孝男友这件事上确实尽责,按照谢知恩的要求给她提供贴心服务。
尽管魏子杰那伙人外面传的风风雨雨,说他品行不端,少年时期就想走捷径,假清高真势利,他岿然不动,这段时间生活照旧如常,影响不了他半点。
这天,谢知恩接过元庆给她带的新鲜椰汁,她拉着他在花坛边的长椅坐下。
一阵风刮过,他额前的短发被吹起,她发现了元庆额上有一道伤痕,周围是黄紫淤青,伤口中间处结着一层薄薄的血痂。
“你这里怎么了?”谢知恩撩开他额前的碎发。
“没什……”
“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知恩按到伤口,一时不察不免痛呼起来。
谢知恩丢开手里的饮料,一手捧着他的脸,另一手在他脸上细细摸索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然后又拉起他的手,左右翻看。
果不其然,在他的下颌和手臂处都看到了淤青。
“谁弄的?”
“我还问这个干嘛,肯定是魏子杰。”谢知恩咬牙。
“不是他…”元庆回答。
“你别怕他,其他地方还有吗?”谢知恩上下扫过他的身体,怀疑衣物下隐藏的躯体是不是有同样的淤青。
“昨晚回家路上碰到了几个小混混。”
“我也不是被单方面欺负。”元庆接着又补充。
听到这话,谢知恩的心情没有好上一点,元庆在学校风评一直很好,大家对他评价都是谦逊有礼,他基本上和其他同学没有矛盾,直到魏子杰开始作妖。
她深呼吸几口气,把情绪压下去,先带着元庆去校医务室处理伤口。
“真不用…”元庆想把自己的双肩包从谢知恩手里解救出来。
“少废话,上车。”她拉开车门,示意元庆先进去。
两个人坐在车后座,司机在驾驶座转头问他们去哪里?
元庆只好向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她按下车窗,炙热的风带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
谢知恩头倚在车窗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把头伸出窗外,很危险。”元庆轻声提醒她。
她转头瞄了元庆一眼,没有说话。
从这一系列事来看,魏子杰散播谣言、让周边同学孤立排挤元庆,甚至现在还找人打他,足以证明她的计划是成功的。
但谢知恩现在一点也不开心,情绪很复杂,最明显的就是担忧。
她怕魏子杰后面来找他的麻烦,魏子杰不能动她,但是像元庆这种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再者就是自责,元庆本来是局外人,是她为了自己的私心,把他牵扯进来的。
“真的,这样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挪动,给她空出一大片位置。
“知道了。”谢知恩关上车窗,坐直身体。
她很烦,脑子里一直反复想着,是她把元庆拉下水的,但她却没有能力保护好他。
出租车一路从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来到杂乱无章又充满烟火气老城区,非常鲜明的反差。
元庆居住的地方是个老居民小区,门口有一颗大榕树,旁边是保卫室,供居民进出的铁门以及车辆出行的栅栏,后面是一条主干道,两旁就是单元楼,楼层不高,楼栋间隔间都种上了树,整个小区显得很安静。
保卫室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坐在椅子上看报纸,旁边还放着一个掉漆的保温杯。
但谢知恩的关注点在保卫室前方三五米处,那里站着几个男人,看年纪都不大,三三两两站成一团,头发都染成了不一样的黄色,其中一个抽完烟随手把还在燃烧的烟头丢在地上。
“是他们吗?”车子刚刚停稳,谢知恩转头望着元庆,询问他。
“是。”
谢知恩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过来。
“你饿了吗?”
“什么?”元庆猝不及防的话让她不解。
“附近有家牛rou面馆,开了很多年,味道很好。”
元庆对她说。
“要去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