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茶书屋 - 言情小说 -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剑刃,寒光四溅。

清冷的风拂过,豆苗儿来不及多想,猛地从背后用力抱住他。

“嗤”一声,剑刃入骨。

豆苗儿面色惨白,疼痛随血液蔓延,许是疼到了极致,她慢慢地没了任何感觉,就是有点儿冷。

还有耳畔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全身气力一点点逝去,连眼皮都撑不住了。

闭上双眼前,她只看见陆宴初通红的双眼浸满湿润,他双手颤抖地抱着她,眼泪往下坠,翕动的唇似乎在叫她名字。

她望着他,想说没事,想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水渍。

别哭,这么多人看着,多丢面儿,可……

努力抬起的手蓦地坠下,豆苗儿再没一丝力气,双眼紧紧阖上。

“还不快去请御医?”见她突然没了意识,陆宴初猛地朝身后厉吼,他惊恐到极限地紧紧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又想起来的急急道,“府上太医没走,他还没走,快去请来,快去。”

候在府外的家仆闻声赶来,兵分两路,分别去找太医与御医。而陶平则轻而易举就将陆友林拿住,冷冷踹他数脚后,将他胸膛死死踩在脚下。

“别睡,千万别睡……”陆宴初用手捂住她伤口,温热的血却不断渗出,染湿了他袖摆,一滴滴落在地面。

陆宴初眼眶胀痛,心更是疼得没了知觉。

他不该让她来这里,明明叮嘱好了,让她不要为他委屈不要为他落泪,她却好,将这话听进了耳,他没叮嘱她不要为他流血不要为他受伤,所以她就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了是不是?他不需要,他真的不需要……

第67章

听到奴仆急匆匆叙述完事情经过,陆文晟双眼一黑,险些倒栽在地。

上气不接下气,他用力抓住胸口,怒极攻心,蓦地呕出一滩鲜血。

“老爷……”奴仆战战兢兢上前搀住他,也知大祸临头,这大公子是不是疯了,竟敢行刺首辅大人,还好首辅夫人替他挡下,可谋害朝廷命官的罪状已经板上钉钉,他们府上怕是要变天了,不,准确的说是天都要塌了。

“她伤势如何?”陆文晟软软瘫倒在椅背,精疲力竭,他费劲地抬袖擦了把染血的嘴角,老态龙钟。

“还不知。”奴仆顿时没了服侍的心思,大难临头,他在担忧自己的出路。

阖上双眼,陆文晟嘴角溢出一丝疯癫的笑意。

本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是,哪知……

陆宴初待那女子如珍如宝,这下完了,不仅常儿救不回,恐怕连他们阖府上下都难逃厄运。

颤颤巍巍支起身子,陆文晟一路踉跄,拖着酸软的腿跨出门槛。

前院雅间,太医正在紧张地为首辅夫人治疗。

剑刃锋利无比,几乎刺穿右肩。

清理伤口、止血、上药,每个步骤他都像站在悬崖边上,更严重的伤口他不是没见过,但他从没承受过如此巨大的压力。

毕竟首辅猩红着一双眼睛守在旁边,目光如鹰如狼,直直盯着他所有动作,仿佛只要他有一点过错,他就会猛地扑过来勒住他咽喉。

太医绷紧了身体,生怕出错,不过片刻,后背汗涔涔,湿透了。

幸在不久后,宫里素有声望的老御医赶到。

两人合力,一炷香内,终于处理好伤口。

“怎么样?”待他们起身,陆宴初迅速上前,急切的眸中眸满是期冀。

老御医写了方子,呈给他:“回首辅,夫人身子骨较弱,这伤不轻,后面连着几个日夜定要好生守着,若有发热症状,按照我交代的方子处理即可,状况严重时,可立即遣人来召。”

陆宴初刚略微放松,冷不丁又提起一口寒气。

郑重颔首,他拧眉望向软塌上面无血色的豆苗儿,嗓音低哑:“我现在将她抱回府中,可行?”

御医随他目光望去:“可以是可以,请务必小心,夫人伤口才止血,万一……”

这地方陆宴初是真再待不下去,但听御医这么说,他心底惶恐,便绝了心思,决定在此暂歇一夜,等明日再走。

御医告辞,陆宴初哪能放心,又重金聘了个可靠的太医彻夜守在外间,随时待命。

从府中带来的人不多,陆宴初示意陶平回府,调几支护卫队过来,同时也带几个绿韶院婢子到这来搭手伺候。

还有福宝,想起孩子,陆宴初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一一安排后面的事情。

等说完,头顶昏暗袭来,他整个人晃悠了下,很快重新稳住。

转身进屋,有奴仆在他身后磕磕绊绊道:“首辅,鸿胪寺卿大人就在院外,说、说要见您,您……”

仿佛闻所未闻,陆宴初的步伐未曾有片刻停顿。

奴仆见此,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继续多说什么。

天色漆黑,房中燃起盏盏烛台。

陆宴初怔怔盯着豆苗儿昏睡的面庞,时不时伸手试她额头温度。

担忧心痛,后悔懊恼,彻夜不曾阖眼。

翌日早,婢女匆匆唤外间打着瞌睡的太医进来诊脉。

太医吓了一跳,心惊胆战跑进来,以为首辅夫人出了什么差池,结果倒是自己吓唬自己。

“回首辅,只要小心伤口,转移回府并不存在任何问题。”太医拱手回答他的质疑。

点头表示了解,陆宴初眼神示意婢子们打点好一切,等马车停到门前,他弯腰将仍旧昏迷不醒的豆苗儿抱起,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像抱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虽是鸿胪寺卿府邸,眼下这个小院却被首辅府护卫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入。

陆文晟无心睡眠,痴痴在檐下坐了一夜。

当马车从院门驶出,他下意识起身追上去。

无论如何,陆宴初是他儿子,他与另两个儿子都是他骨rou,至少他不想看见他们互相残杀。

“大人。”护卫敏捷地挡在他身前,阻拦他步伐,一板一眼道,“陆大公子已押送刑部,夫人若无碍,就按流程定罪。”

“那万一……有碍呢?”陆文晟吹了整夜冷风,头重脚轻,鼻子堵着。迷迷蒙蒙盯着面前的人,他尚且不知豆苗儿伤势究竟如何。

护卫睨他一眼,不作声。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陆文晟知道问了句废话。

待马车一走,把守在院内的护卫纷纷撤退,却留了一支在府邸门外,似是监视。

蹒跚走在府中,陆文晟彻头彻尾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欲哭无泪,他跌坐在地面,望着湖泊出神。

真的错了吗?

错在哪里?是当年不该为了前途放弃一切?还是不该留陆宴初给他们重重一击的机会?

可陆宴初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全是凭他自己的本事和气运,他有阻拦的能力?

“夫人,夫人您要